我在开机前,发现这个群众演员的脸和炸点环境不相符,服装又太新,只好再次做旧。
摄制组进驻了新的拍摄现场。一个叫鸡鸣驿的地方。鸡鸣驿城位于河北省怀来县鸡鸣驿乡鸡鸣驿村,是一处建于明代(1368年-1644年)的驿站遗存。驿城占地22000平方米。鸡鸣驿城是中国邮传、军驿的宝贵遗存。
我们摄制组的驻地就在离鸡鸣驿不远的一个部队里。这里的环境比枣庄的条件好一些,每天我们都乘大卡车浩浩荡荡地奔向鸡鸣驿,中午制片部门送来午饭,拍摄一整天。只要有一点空余时间我就窜到老乡家,画一点速写。似乎同事孙立新的时间总比我多,他居然还有时间画些水粉写生什么的。我记得有一次我和吴朝华在一个破庙里刚刚吃完中午饭,他问我:“怎么不见你写生呢?”我心不在焉地说:“们哪有时间啊?”他一脸严肃地说:“画就有时间!”我看了他一眼说:“那你怎么不画呢?”他居然笑了说:“我是美工呀,你以为电影美工有时间画画吗?”我当时其实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后来多少年后,我才悟出:如果你要是在电影厂做美工,就必然要放弃做自由画家这个职业,一个人的时间是有限的。
孙立新在拍摄现场写生。和他的写生作品。
影片中常需要大量的群众演员,有时为了节省开支,摄制组往往就在我们中间解决了。因此组里的许多人都上过镜头,当过各种各样的群众演员。我也有幸在《血战台儿庄》中扮演过**的劳军团的护士,镜头横移中,我和化妆组的苗红、小梅等在一起洗晒着战地医院的绷带。雷晓兰的出演是最精采的,那是张自忠在街头捐款的一场戏,当老百姓认出了张自忠的签名,群情激愤,雷晓兰扮演一个农妇。只见她一个箭步冲到张自忠的面前,又撕又打,大骂张自忠是卖国贼!晓兰真是好演员,特有镜头感。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叫好的,可惜这个镜头最后沒有用。
当影片拍到日本人打到山西,韩复渠举家逃跑时,导演让我出演韩复渠的七姨太。当时我一点不想演,觉得特没意思,颜碧君老师给我做工作,还亲自为我化妆做头饰。其中资深化妆师颜碧扮演大姨太,八一厂技术处的处长林亮扮演三姨太。这场戏虽然是拍了很多的镜头,浪费了许多胶片,最后也没有用,说是片子的长度有限,真是瞎耽误工夫。
我“七姨太”的最初扮相
等一拍到**会议桌上的戏时,除了主要演员外(有台词的),全部都是摄制组的人来担任。我记得孙立新演过汪**,田均力(编剧之一)演过谁的付官。日军也是一样,有许多群众演员由我们自己人来解决的。
特别有印象的是烟火组的老刘演过一个张自忠部下的老兵。剧中情节是:在驻地的村子里晚上老兵摸黑到老乡家,把人家未出嫁的黄花大姑娘给糟蹋了,挣扎中姑娘在老兵胸前留下了抓痕。张自忠知道后大怒,要在大战前严明纪律,在场院上列队训话,让所有战士把上衣扣子解开,露出胸膛验伤。张自忠手执马鞭一个个地过目,走到老兵前看他一手捂着胸口低着头,张自忠愤怒地抽了一马鞭,老兵松开了手时,便是真像大白了。于是在张自忠的怒吼中把他拉出去枪毙了……
左起:呼鸣、颜碧君、韩复渠(演员)、林亮。开机前,杨导又让服装组给我加上一件皮草夹克,手里拿上一个小包……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翻看着剧本,看到了剧本中描写到,这个老兵是从西北老家从军抗日的。屡次大战中都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张自忠的枪下……我在大学搞毕业创作时就是在西北体验的生活。早年听说当地有个习俗是,在丈夫出征之前,妻子要把一个自己做姑娘时做的红肚兜亲自给丈夫穿上以避邪保平安。我找到杨导说:“如果要能在张自忠撕开老兵的衣服的那一瞬间,露出的是老兵穿着一个红肚兜,那就给这个人物,又加了一笔重彩呀!杨导,可惜我说晚了”杨导马上说:“不,不晚,明天同一个时间补个镜头就行了。你快去布置服装做个红肚兜!”
这个小演员的皮肤太稚嫩了,实在不忍心画下去,最后,导演只好让他爬在地上把脸藏起来。
呼鸣祝所有朋友们新春快乐,吉祥如意!
呼鸣油画作品赏析
穿过马格利特的森林
呼鸣 布面油画 110x110cm 2012年
呼鸣的这幅作品
将以下两幅作品巧妙相糅,
在惊世骇俗
又轻快幽默的审美氛围中,
古典与现代,东方与西方
拈花微笑——
上次我们已经介绍过这两幅作品:
马 雷尼 马格利特 (比利时)
虢国夫人游春图 张萱(中国 唐)
唐朝人张萱笔下东方贵妇的策马信步,与1965年马格利特穿过森林的西方淑女,在呼鸣光影交错、时空迷离的绘画氛围中合二为一,水乳交融。整幅画面在优雅的气韵中诙谐而恬静。它让经由颠簸而后平静的骏马在山间小憩,女子们的香汗也仿佛瞬间清凉。
加上艺术家本身,这幅作品跨越三个时代,三种文化,却在迥异的时代和民族气息中息息相通。呼鸣本人所拥有的中西两种生活背景,使她在把握这种时间和空间的大穿插上,具有一种指挥若定的气度。然而人物和马匹在各安其位的前行中,那种由于差异而产生的隐隐张力,却给浅草才没的马蹄带来一些生动而新鲜的步伐,给画面带来犹如春天清泉一般的活力、骄傲与淡雅、禅意和春情的多样感受。这种感受让人愿意更为长久地注视,并与画中人一起,策马这古今和中外的交汇。
艺术家作品的独特性和不可替代性在艺术创作中所起到的作用是至关重要的。它是一个艺术家之所以区别于画匠的根本,是他内在性灵、以及万丈红尘中风华和风霜的真挚凝结。呼鸣为人的独特和鲜明造就了她作品的独特和鲜明。她六十岁的笔触饱含了一个甲子的家国情仇,它们饱满、痛苦、明亮而情色……画面在最深的梦境中写实,在最真的场景中梦幻。你看得见最细腻的肌肉虬结。
这慢慢成为一种习惯,她轻松而错落地玩味着时代和自己的蒙太奇,常常把真实的事物放在原本不属于它的位置中--比如焦土上横陈玲珑的女兵,而枪身冷血,巨大的蚂蚁的触角在肉体上酥痒地掠过,这是军旅中最平凡不过的场景,却在画面将现实封存的一瞬间,转换成为让人惊异的视觉幻境。
呼鸣的描画从不欲擒故纵、欲拒还迎。她的画面血肉丰沛、直指心怀--仿佛历经千年的性感都在瞬间吹弹得破、一触即发;大地干涸、天空晴烈、连女兵的肌肉都那么坚硬,而她的**却是轻软而透明的,那颗超越一切时代和意识形态的柔韧臀部,是每个少女的浑圆梦境,令人着迷而心碎的回忆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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